人家都说三十而立,实际上我属于是三十多的时候就知天命了,有的事你不得不服,我得遵循这个世界运行的法则,不该碰的东西不要碰,该服从的规则我会服从——我比别人狡猾的点在于,我从来没有记恨过这种天生的鸿沟,人家和我有差别这是不争的事实,你在那里不服气也没用,还不如趁他们对你宽宏大量的时候能沾到什么好处就沾一沾,那都是绝顶聪明的人,你有想法会被他们看出来的,到时候就连一点好处都沾不到了,那是我的损失——
所以,哪怕龙猫搞得我非常崩溃,我也还是对她毕恭毕敬,在和老侯分道扬镳以后我就开始收紧自己手下的人,开始拼命跑业务——进去老侯那里的时候我带着尿泡和小武、小崔,出来的时候我和他们谈了一次,尿泡这个人没心没肺的还愿意跟着我,所以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带着他俩,鸡总那时候继续回去伺候徐总去了,因此上当时其实我们是个三人小分队,加上文泰来在负责省城那边的业务,所以是四个人——这年冬天的天然气实在太好赚钱了,所以我打算的是春夏秋先做煤改气、分布式发电,等冬天的时候继续发天然气,但是这一次我想找个更大的舞台,比如冀处长——老侯给我的实在太少了,更本赚不了钱,所以我得找一个更稳定的气源,这个时期我做的工作大部分时候就是这个,然后这一年我重点盯防的就是冀处长,因为他那里有气——但是实际的问题是冀处长的气弄不到北京这边来,因为其他地区有其他地区的气网,你不可能跨省作业,怎么着,从山西气网里偷出来几万吨气拿给你去卖给北京私人呗?所以春天的时候我从老侯那边跑出来,开头的时候其实一直是跟着徐总混,在跑一些小型的煤改气煤改电项目,同时火烧火燎地在谋划一个稳定的气源——
去年年底的时候,我还是能源行业的大红人,这个事徐总是知道的,毕竟我跟他把鸡总叫过来用了一冬天,但是等我离开老侯以后实际上我的能量就有限了——而且也跟淡季相关,那时候基本上是没做成什么事,成天在跟着徐总瞎跑——因为根本上没有了资源,我只好猥琐发育,每个月只来北京一俩次,处理红孩儿公司的事,把小武留在北京,自己带着尿泡回了省城,想从煤改气或者分布式能源上面找到突破口。其实还是想多了,过去能做成,是因为刚好吃屎赶上了一口热的,是因为老韩那种传统的生意人还没有死绝(这个时候老韩已经死了半年多,坟头的草是真的二尺高了),是因为叶总还在山西,他捎带着帮我一把——真的自己出去跑,基本上是没戏,因为涉及这个行业的就都不是小买卖,动不动几百上千几个亿,靠个人压根也不靠谱。好的地方是,那时候我和冀处长走得很近,他允许我使用他的名号出去闯江湖,所以我多少还算有点倚仗,坏的地方是,去年冬天一通折腾下来几乎所有的山西人都在做这个生意,竞争太激烈,我根本显不出来什么不同——那时候康总和老韩那里的生意也已经完工了,我也没脸再拿康总的钱,还在那边放个文泰来,所以把他招了回来,而且越看他越不顺眼——人有钱的时候看谁都眉清目秀的,一旦手头紧了那肯定是看谁都不顺眼,特别是那些你给他发工资但是他毫无卵用的那种人...但是算啦,手下的四大金刚已经走了一个,我还得自己顶上去,再走一个可就凑不齐四这个数了,咬着牙还是留着吧,最多我自己少消费一点...
真是委屈,每个月我应该跑四趟北京的,现在只好消减为俩趟,就因为还得养活文泰来,我就得放弃和龙猫或者十七温存的机会,就很离谱——哦,后面我就和龙猫和好了,起码表面上是和好了,她说的那些圈子什么的俩个人都再也不提,与此同时我但凡去北京就跟她拼命玩,以前一晚上俩次,现在就得三四次——所以有时候你的情人或者老婆突然热情起来搞不好并不是好事,他可能是在离开以前拼命受用你的好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