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……”
慕容深紧锁了眉。
这几日操劳,他早就忘记了府里还留着这么个女人,此时见到姜知鸢陌生的脸蛋,他这才想了起来。
慕容深心生不悦,快速系好了玉带,披上了蓝绸缎外衫。
他不喜欢有别的女人踏足他的屋子。
明明知道那是梦。
就算阮凝玉前生便是他的妻,可这又能怎么样呢?
他们缘分已尽了,他们这辈子皆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轨迹。
他不过是个低微无权的皇子,需要依附万贵妃,需要娶万贵妃的侄女,正因慕容深小时候受饿受寒,过着讨好宫婢的生活,更知权利有多么重要。而阮凝玉注定给不了他想要的。
他这辈子的妻子也不可能是她。
可慕容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执着些什么。
自从他年前做了那样的梦后,屋里都是按着梦中妻子的喜好布置的,跟梦里的一模一样,她喜欢的芸香花架,她喜欢的螺钿缎心百鸟朝凤屏风,她喜欢的清莲居士的字画,全被他在过年的时候收集了起来,庭院里种植了她喜爱的牡丹和兰花。
他皆按照她还是他妻子般的时光那样布置。
就仿佛她还在庭院里养花,逗鸟,过着平凡夫妻的恩爱日子。
而姜知鸢是后来入宫的,也不是前世慕容深潜邸里的嫔妃,故此不知前世阮凝玉和慕容深的王府里时的主屋是什么样的。
慕容深在屏风后换好衣裳,便将姜知鸢叫到了外面的庭院里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
姜知鸢并没看见慕容深眸里的暗色,并不知自己已经触动到了他的逆鳞。
姜知鸢脸上回被冯公公打肿的地方还没消,今早听见慕容深回来了,她那叫一个激动,秦王府里的下人个个都狗仗人势,捧高踩低,害得她只能夹着尾巴做人。
她不过是想喝口热茶,那两个婢女竟慢悠悠地说,“茶刚沏好,凉了再给您端来。”
今早,她正坐在窗边发呆,便听见外面的人通报,说是殿下从山东回来了!
那一刻,姜知鸢猛地站起身,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于是她便自个化妆穿好新裙便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告状。
于是见到慕容深后,姜知鸢便哭天抹泪给他说了这件事。
慕容深心中清楚,日后终究还有求于姜知鸢。此刻见她在府中受了委屈,眉头不由得紧紧蹙起,她好歹是自己特意留在府中的客人,岂容旁人轻慢?
姜知鸢到底也是他留在府里的客人。
于是他便命人将冯公公叫了过来。
慕容深脸色微沉:“冯公公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眼见殿下为自己动了气,明摆着要为她出头,姜知鸢方才还憋着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,心头涌上一阵难以抑制的雀跃。
眼见姜知鸢在这得意忘形,冯公公看了眼姜知鸢,心里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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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借着秦王殿下的手铲掉她?想得美。
冯公公气得抖了下拂尘。
他看着姜知鸢,用着无比尖酸刻薄的语气道:“殿下有所不知,这位姜姑娘仗着是您跟前的贵客,端的竟是副女主人的架子!”
“先前阮姑娘费心寻来那盆南天竹,特意进献给殿下您的,她倒好,一声不吭就要让人搬到自己院里去。底下人稍一迟疑,她竟恼了,当场就把那盆好好的南天竹掀翻在地,枝折叶落的,分明是没把阮姑娘的心意,更没把殿下您放在眼里啊!”
姜知鸢心里原想着,不过是一盆破草罢了,故此她也才敢明知着做了错事还敢过来给慕容深告状。
姜知鸢可没看清冯公公的幸灾乐祸,她而是侧着身子,拉着慕容深的袖子,嘟着红嘴,拿着她过去对慕容澜的那一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