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告诉白糖,我们都记得他要吃遍猫土的心愿,等以后,我们替他去吃,然后讲给他听。”
小青点点头,也拿起一块莲糕啃着,眼泪却像断了线似的掉下来,砸在糕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她想起白糖被混沌控制时的模样,眼里全是黑气,嘶吼着听不懂的话,可最后那一刻,黑气散了,他看着墨韵,嘴角牵起个极淡的笑,说了句“谢谢”——那时候他肯定清醒了吧?
肯定知道墨韵是在帮他,帮他摆脱混沌的控制吧?可他肯定也有遗憾,还没吃遍猫土,还没看到猫土太平,还没跟班主婆婆说一声“我回来了”,还没跟星罗班的大家一起,再吃一次班主婆婆做的枣馍。
雨还在下,打在窗纸上沙沙响,像一首没唱完的歌。
殿外的灯笼被风吹得晃了晃,昏黄的光落在姐妹俩身上,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叠在案上的卷宗上,像两道没说出口的想念。
墨紫攥紧了衣襟里的通心玉,玉片忽然轻轻颤了一下,像是墨韵的气息在回应——那端没有绝望,只有一种“在路上”的踏实,等走过这段雨路,等把白糖交到婆婆手里,等把那句没说出口的“对不起”和“我懂了”,都告诉那个永远停在少年时的孩子。
“等雨停了,我们去咚锵镇吧。”
墨紫忽然开口,声音很轻,却带着笃定,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
“去看看婆婆,也看看墨韵。到时候,我们给白糖带块最大的蜜枣糕,告诉他……我们还记得他要吃遍猫土的心愿,还记得星罗班的大家,从来都没分开过。”
小青抬起头,眼里的泪还没干,却亮了点,用力点头:
“好!等我胳膊好了,我们就去。还要告诉墨韵哥,我们不怪他,白糖也不怪他——我们都知道,他是为了白糖好。”
墨紫没说话,只是望着窗棂外的雨帘。
檐角的雨珠一串串往下掉,砸在青石板上,溅起细碎的水花。
她知道,这场雨总会停的,就像墨韵心里的疼,总会慢慢淡下去;
就像白糖没说完的心愿,总会有人替他实现。
而她们要做的,就是守着这身宗,守着这份牵挂,等着雨停,等着墨韵回来,等着有一天,能对着白糖的墓碑,笑着说“猫土太平了,我们带你去吃遍所有好吃的,从唱宗的糖粥,到步宗的烤饼,还有咚锵镇的枣馍”。
衣襟里的通心玉还暖着,那端的稳也还在——或许,墨韵正在雨里走着,背着白糖,轻声说着星罗班以前的事,说小青第一次学用韵力时差点摔进泥潭,说大飞做的饼有多香,说武崧总爱跟白糖吵架却每次都护着他,就像他们从未分开过那样。
雨丝落在他的肩上,落在裹着白布的白糖身上,却没了之前的寒意,反而带着点“我们一起回家”的温柔。